影子

1-1

「結束等於開始，好好記住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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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

九月，令人痛恨的開學日在學生的碎唸之下，展開。

吵鬧的教室，新的同學新的班級新的學校。什麼都是新的，唯一不變的是角落裡孤寂的身影。

韓默哲。

一個從來不主動與人搭話的怪人。

朋友，根本沒有這種東西。

這是他的理念。

「好了開始上課了!」

一個清新且略為低沉的聲音跟著教室前門開啟的聲音，同步響起。在嘈雜的教室裡清清楚楚的擴散，小小平定一些細碎的聲音。

剛進門的老師 ─ 齊略。

一個高高瘦瘦的男老師，據說許多女學生對他的評價異常的高。

但.....他之前不是教前段班嗎?怎麼改教中段班了呢?

學生們詫異，一個個回位置坐好。

闊步走向講台，這老師的從容不迫不免令許多的女同學看傻了眼，也痴了。但，齊略的魅力可不只對女同學有用，不少的男生可對他刮目相看

宏亮的聲音在教室裡迴盪，凱起了早晨的序幕。

「各位同學好。我是其略，你們的新老師。原本我是在1、2班當導師，但，因為你們這一屆有兩個以特殊方式考進的學生，而兩位通通在我們班。當然是誰我就不說了，以免因起爭議。」頓了頓，齊略若有所思的看著最角落的劉末哲，接著快速的轉回視線到中央，繼續說:「我的規矩很間單，不要做出讓你自己心裡會良心不安的事，但如果你做錯是沒關係，只要有悔改之心我都可原諒。不過，如過你並不懂得反省而切而三的犯錯的話，那就不是道歉可原諒的範圍了。懂嗎?」

倒數兩句的語氣，令人不寒而慄。

全班沒一個人敢說不好，各個像是被嚴厲懲罰過的孩子，溫馴的說著好。

但，一人除外。

班上唯一不動聲色，甚至連瞧一眼老師都不不瞧的人，無非就是孤僻的他了。

孤獨的身影、絕不理睬的態度，讓人不自覺的討厭，遠離。但齊略只是笑了笑，瞄瞄窗外的藍天白雲，依然美麗。

看來今天老師心情不錯。

同學們心裡都如此覺得，他們口耳相傳，從一個到十個，十個再百個，每個人都聽說過這人的奇怪個性。再者，據說他以前可是被老師罵之後，拿起書包轉頭就走，隔天也沒來上學，簡單來說就是中輟生。

至於他為什麼會在這。沒人，知道。

正當在是一個鴉雀無聲時，學校的廣播系統戳破了沉默，如此宣布。「校長室報告，請所有同學於十分鐘內在教室外集合，帶至活動中心。請盡快，老師請協助。報告完畢。」高一新生詫異，雖早有聽過這學校常會不定時的叫學生去聽演講，不過。開學第一天呢..........

震耳欲聾的迴盪，齊略指導著群聚討論的學生們出去，並即時回頭向班上其中一位女同學說:「雨涵，你和韓默哲留下，謝謝。」

角落的身影起了身又倏然坐下。

「老師...我一個人就....」那名女生欲言又止。

「就當是幫老師一個忙吧!」

接著齊略就蕭瀟灑灑的出去了，還不忘回頭看下教室裡佇立的葉雨涵和在角落裡坐著面無表情的韓默哲。

門關上了。

兩人之間是那樣的寂靜無語，誰也沒看誰，沉默，在被封閉的空間之中擴散流傳。彼此並無相望，卻強烈感覺對方的存在。

是好，是壞?不了解。

韓默哲正想轉頭詢問，只可惜還沒來得及。

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和煦的白光刺眼著兩人的感光。

下一秒，顛覆。

 一 聲巨響，教室空了。

所謂的空，不是沒有人的那種孤獨的空而是空曠的空。教室的一面牆消失了，是那樣的乾脆，卻也令人不解。

「搞什麼?」

一向不出聲的他這時也不得不說話了，雖然他的反應相較於正常人是在是冷靜太多太多了，語氣平淡到令人不敢相信眼前的事。 

「退後。」

站在一旁的葉雨涵不免語氣差了一點，也簡短了一點，畢竟這什麼都不知道的人面對接下來的是一定是錯手不及，若不先把牠趕到後面去，等下說不定會多一件麻煩的是要做。

「嗯。」

韓默哲小小的點了頭，就這麼退到還未被拆解的桌子前。對他來說，如果現在能走真是在好不過的了，只可惜那女孩可沒將他掃出去，而那個看起來有些可疑的齊略彷彿是故意般的將他留下，那，就一定有事情了。

在他思考上還未停止的時候，葉雨涵突然唸道:

「寄寓於我之者，以雨之名喚你躍時而前，即刻現在。」

一句話的結束，一道淺白色的光在她手上形成一個一個的圖騰，純白的令人心醉甚至，心碎。這一道極光般的白色，讓在後面看的韓默哲不禁癡了，也痴了。

數秒過後，當韓默哲想在將這甚是漂亮的白色曙光整個印在腦海之中時，它消失了。消失，一定會有遞補。遞補的是一到扭曲的裂縫。

「這?!!」韓默哲吃驚。

一個雪白的龍從空間裂縫之中出現，龐大的身軀佔據了葉雨涵前方。但，這不是最令人驚訝的，在閒置一片藍天的教室外，背對著白龍的是一隻愈來愈接近牠們的碩大黑龍，隱約可見那黑龍嘴裡的炙火，應該就是摧毀教室的原兇了。

不過，教室為什麼沒有燒起來呢?

這問題待在韓默哲腦中不到幾秒變被另一個更急迫、更緊要的問題所取代。

身體早已接近半坐籃球場那麼大的灰色火龍，不偏不倚的像韓默哲所待的這間教室衝來。先不說韓默哲這位到現在還不清楚到底發生甚麼事的人，當在最前方面向戶外的葉雨涵都有點冒冷汗的傾向。這可不是什麼直得高興的現象，若連她都如此的話..........韓默哲不敢繼續接下來的想像了。

剎那，停滯了。不。並非停滯，而是冰凍。凍了橫向的時間之主軸，凍了垂直的空間之標則。韓默哲僵硬的轉動他險些被凍傷的脖子，像側旁看去。就算是看到龍也不算是太慌張的他也不得不失常。在他視線內的是一面，不，是四面被冰霜覆蓋、被白雪爬滿的牆。

                                                                    [未完，待續]